夜里，夫妇躺在床上，山娃爸说：“其实我也知道咱那娃不成材，”山娃妈说：“从小就在农村耍，还能让他咋样，”山娃爸说：“唉！都怪咱这当爹妈的没能奈，把娃给误了，”山娃妈说：“算了、算了，睡觉，瞎叨叨那些啥用。”

       第二天，山娃爸进屋叫山娃：“都几点了，不上学了就得下地干活，都那么大了，还让我们养着你，没出息，”山娃妈也说：“娃，快起了，吃了饭跟你爹下地去，”山娃睡眼朦胧撅着嘴从屋里走出来，山娃爸说：“看看你那熊样，除了睡觉能奈，还会干啥，”山娃妈说：“好了，一大清早的就吵吵娃，”山娃爸说：“不吵吵他以后啥也不会干，晴等着饿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 那天山娃回家跟妈说：“娘，唵要去城里，”山娃妈说：“娃，你说啥那，去城里干啥，”山娃说：“去城里挣钱，”山娃妈说：“不能去，城里钱就那么好挣，娃，妈不放心，”山娃说：“娘，没事的，好几个人都去，”山娃妈说：“那也不行，去城里谁给你做吃的，谁给你洗衣服，”山娃爸说：“你就瞎操心，那娃有手有脚的，城里挣钱多，不挣钱娃以后咋娶媳妇，”山娃妈说：“你当爹的干啥的，生了娃就不管了，让娃出去受苦受累，”山娃爸说：“受什么苦，那城里还不比农村好哇，那城里不好，干啥都跑到城里去，”山娃说：“娘，没事的，城里真的挺好的，他们说了，在那干活给吃的，还有住的，”山娃妈说：“我不相信，城里咋那多好事，”山娃爸说：“你知道啥，”山娃妈说：“娃，要不娘跟你去，”山娃爸说：“你凑啥热闹，孩子们去挣钱，你去弄个啥，娃挣点钱还不让你在城里给花了，想啥呢，让娃去城里，我看行……”

       第二天，山娃爸给娃扛着行李，山娃妈哭哭泣泣，山娃爸又生气地说：“哭啥嘛，娃进城是好事嘛，挣了钱娃就回来嘛，”山娃妈拉着山娃的手心疼地说：“娃！再揣几个鸡蛋，”山娃说：“没地方揣了，”山娃妈更加伤心地说：“娃，别去了，”山娃说：“娘，没事，”山娃妈说：“到城里就给娘打电话啊，”山娃说：“知道了，”山娃妈说：“娃！到那里受苦就回来啊，”山娃爸推着山娃妈说：“哎呀呀！娃都大了，你快回去吧，回吧，”山娃说：“爹，你也回吧，”山娃爸说：“走吧、走吧，爹送你，”山娃爸扛着行李和山娃一前一后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   到了车站，山娃爸把山娃拉到一边，从兜里掏出一个二手手机：“娃，这个你带着，到那了给你娘打电话，   ”山娃有些惊喜地说：“爹，你咋有这个，”山娃爸说：“是爹给你买的，”山娃说：“爹，你留着用吧，”山娃爸说：“傻瓜子，我在农村用它干啥，”山娃热泪盈眶地抱住爸爸：“谢谢老爸！”山娃爸说：“好了、好了，还象个孩子似的，车来了，快上车吧，”

       娃上了车不断的向老爸招手：“老爸，保重身体，照顾好我娘！”山娃爸也频频向娃招手，眼泪流了下来：“这娃有出息了，”山娃爸一直目送着火车开的老远。